
在我上五專時候,第一次住宿,那種感覺真好,再也不用被父親的脾氣所影響了,我度過了美好的住宿時間,到了週五準備放學回家,每個同學都興高采烈比速度要衝回家,我心境卻是完全不同,我一點也沒有想回家的感覺,內心卻暗自竊喜,我終於實現離開家裡不用受到父親的約束了,我待在宿舍一直到晚上八九點,在我開心之餘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一陣的責罵狂飆,叫我立刻回家。

當時我非常挫折,感受到非常的難過,我就搭著夜車到中壢,在獨自走路回家,回家時候一個人也沒有,就空蕩蕩的我跟狗還有貓,回家就一個人感受到無比的孤獨感,瞬間席轉著我,一起度過兩天都週末,就這樣周而復始,有時候會去舅媽家吃飯,但多數的時間是沒有吃一整天沒吃週日就自己走路去車站搭車回新竹上課,那時我不明白我爸為何要強迫我一定要回家,但他也沒有在家,就只是逼我要照他的意思,那幾年我感到特別痛,憂鬱到我去心輔室問了心輔老師,心輔老師告訴我說,你沒有憂鬱症,解釋了憂鬱症會出現什麼症狀給我聽,但他似乎沒有很在乎我的煩惱是什麼。
終於在有次參加輔導室開的,心靈圖書館的活動,老師在帶著團隊要大家分享自己曾經遇到最大的挫折是什麼,我聽著大家的煩惱,有人談到不知道怎麼跟研究所同組的人溝通,分享著彼此遇到的困難,在到提問的環節時候我終於抓準了機會,問了老師:「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生命的意義是什麼?」老師沒有回答我,老師把大家圍一圈,只有叫我坐在圈圈的中央, 要知道答案的同學可以坐到我的面前,把自己認為的答案告訴我。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同學談到,每個人就像在搭公車一樣,每個人在你中進入你的生命時,就像是上了公車一起搭車一段時間後,下了公車就像是從生命中短暫的離開了,不斷地往前卻又不斷地變化,這段我感到記憶深刻,但對我來說卻不太懂跟生命的意義有什麼關聯。

那年我的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我自己,如果我沒辦法面對寂寞跟孤單的話,我克服不了卻想逃避父親帶給我這樣的考驗的話,那我很難進入自己想要的家庭,那時我用的方法是我把我的感受徹底地降低,我不再去感覺任何感覺,壓抑著我自己的感受,把我的情緒波動關閉,這樣我就感受不到快樂跟痛苦,麻痺自己,即便我感受到很辛苦,於是我把我週五的吉他課排在週五的晚上,強迫我自己一定要在週五晚上回家。
而我是高敏感的族群面對感官的封閉,內在的壓抑,相對的創造力立刻降低,度過了幾年的憂鬱五專生活。
[…] 那年我15歲 […]